“2017年1月9日,这个看似普通的时间对我来说却意义重大。因为正是在这一天,我终于被医院正式确诊为重度焦虑伴中度抑郁。”静静姊妹回忆起这一天给她的人生带来的巨大转变。
然后,她继续口述讲起关于她是如何从最初的重度焦虑和中度抑郁最后却变成教会同工的感人故事。
好端端的我这是怎么了?
确诊以后,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该庆幸还是应该焦虑——好的是终于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坏的是我不正常,我是个精神病患者。
其实,在此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已经意识到自己肯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在很长的时间里面,每天都非常疲惫;喜欢哭,常常早上会莫名其妙哭一阵子才有力气开始工作;身体上出现游走性的疼痛,然后还伴随着胸闷,会突然喘不上气;进入密闭式场所(比如超市、电影院等)时,呼吸不畅,心里极度恐慌,如果不能迅速离开,感觉自己很快就会晕倒在地;连个马路都过不了,从马路这边看着另外一边,短短的二三十米的距离却需要做大量的心理建设,不停地告诉自己“我可以过去,我不会晕倒在马路中间”,最后终于强撑着身体走过去,一个路口就花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以至于不得不坐在马路边休息一会才能继续走路……
最让我感到害怕的是我还出现了心脏不适的症状。我的心脏会突然间出现各种不舒服的症状,最严重的几次甚至出现了濒死现象,不得不去了急诊。如果说别的症状只是会让我害怕、让我累的话,那么心脏出现症状真得是能够要人命的。但是神奇的是,每次去医院进行心脏检查的结果都显示我的心脏功能没有任何异常……就是这么神奇,明知道心脏出了很严重的问题,医院和医生即便使尽了浑身解数却依然检查不出来,这可是21世纪啊,是医学技术已经得到长足发展的21世纪啊!然而事实就是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心脏有问题,但是就是检查不出来任何异常。
伴随着病情的不断发展,我身体上各种莫名其妙的症状也变得越来越频繁,我不得不停止赖以为生的工作。工作没有了,我的日常生活也受到了严重影响。自此我开启了我人生的“逛医院模式”,不断在不同的医院里面做大量的重复性的身体检查。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显示,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值得说道的器质性的病变。
面对这个结果,医生很头大,我也很头大。医生头大的是因为没有器质性病变,因此理论上我并没有生病,因此也无药可开。只有病情,而没有病源,这样的情况该怎么算?我也很头大——我很痛苦也很不解,明明我的身体都这么难受了,医生却还说我没有什么问题,我这到底是怎么了?理论上我没有生病,可事实却是我甚至连怎么过马路、逛街这样的基本生活能力都丧失了。工作,工作不了;生活,对不起,没有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我该怎么办,上帝啊,恳求你来救救我吧!
到这里为止,无论是我自己还是家人、朋友,又或者是医院的医生们,都没有想到我的病是精神疾病。
原来是精神病啊!
直到偶然间一个朋友带我去看了精神科医生,自此总算是找到了病根。我也开启了正式的疗愈之路。病根找对了以后,治疗起来就不再那么麻烦了——对症的药物确实有效,很快我身体上原本各种莫名其妙的不适症状出现了极大地缓解,我的生活自理能力也在逐渐恢复。
但是,新的问题也随之开始出现。药物在治疗我的病情的同时也带来了一些副作用,比如嗜睡、大脑反应迟钝等等。到治疗进行到第七个月时,我终于意识到一个至关重要的事实——吃药并不能从根源上解决我的问题。“药物就像灭火器,只能解决表面症状,药物帮助我恢复了基本的生活机能,但是更深层次的治疗药物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于是在跟医生反复沟通之后,我逐渐停止了药物的治疗。”
通过患病而来的反思:未来之路何处寻?
当我逐渐恢复正常意识和基本生活功能后,我开始不断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导致我得了这么重的病?未来的道路我又该怎么走?”
通过这么漫长且痛苦的生病的过程我意识到,我之所以会患上这么可怕的精神疾病,一定是过去的我的内在生命出现了严重偏差。现在我的病情是通过吃药暂时好转了,但是如果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那么未来恐怕我会在无意识中重蹈覆辙。如果我继续沿用旧的思想、旧的行为模式去过未来的生活,那么复发可能只是个时间问题。而且,更加可怕的是,一旦复发的话,恐怕病情会变得更加恐怖和严重。
于是,我开始不断在上帝面前祷告,想要从上帝这里寻求导致我生病的根源。
圣灵永远都是爱我的一位——圣灵一步一步地引导我,让我觉察到我的内在生命里来自原生家庭和其他成长经历中的创伤,发现我隐而未现的罪以及很多错误的价值观。
上帝永远都是信实的一位——上帝一步一步地带领我、启示我、更新我,让我认罪悔改、饶恕他人、饶恕自己、用爱代替恨、用真理代替谬误。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一直到现在,上帝仍然还在启示我生命中需要破碎和更新的部分。
从前我在病中,时常回忆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高光时刻”,一心想着怎么找回过去那个自信的我。但是后来在圣灵的光照之下,我发现这个寻找的方向是完全错误的。过去的那个我,不过只是未经世事雕琢,保持着原始的朴素和未显露的幽暗,在白云苍狗间,在敌人面前不堪一击。上帝想要的是一个把生命根基建在耶稣基督的磐石上面的新造的我。
这段生命历程,是一个不断地把生命拆毁然后又重建的过程,是新酒装在新皮袋的过程。从前我的生命是建立在沙土上,一有风吹雨淋就倒塌了,并且倒塌得很大;如今重建我的生命,上帝的意思是要我把我的生命建立在耶稣的磐石上,即使风吹雨淋也不摇动。曾经的我的生命痛苦破碎,如今的我的生命被平安喜乐的心充满。
此刻,我正坐在桌前敲打着键盘,脑海里回忆着过去,心里无尽的感恩。我并不是一个文字服事者,不知该怎样整理语言描述,如果一定要分享点什么,我想就聊聊我的患病过程中几个感受深刻的心得吧。
一,吃药并非不属灵。如果需要吃药,请务必遵医嘱好好吃药
在药物治疗之前,我曾经苦苦祷告了很长一段时间,求上帝医治我,但是病情并没有什么起色。当时我对药物的理解是:明明我是身体上不舒服,为什么却说我是心理疾病呢?我的心中充满了不信、怀疑和不理解。好吧,退一步说,就算是我心理有病,那我就去祷告就好了,吃药能管什么用?药能医人但却不能医心。加上当时教会里也有一些人说,我是被鬼附了,那么吃药能治鬼附吗?我认为属灵的问题就要用属灵的方式解决,吃药是属世的方式,基督徒不能用。直到朋友硬把我拉去医院以后,我才知道药物对病情的恢复确实是有帮助的。
药物的作用是通过人为控制大脑某些物质的分泌来调节人体的“能量值”,使人从一种不能自控的兴趣丧失、社会功能丧失、甚至要死要活的状态调整为相对稳定的、正常的状态。但是另外一方面,药物也是有它的局限的。药物只是暂时控制了“病症”,看起来病情好像是出现了极大的好转,甚至于看上去人已经好了,但并不代表是解决了“病灶”。药物治疗并非不属灵,基督徒必须要破除“药物治疗不属灵”的错误认知。上帝可以借着各种各样的方式医治人。
圣经当中,乃缦是以色列百姓的敌人,是敌国亚兰国的一名元帅。他是一名大能的勇士,但却不幸长了大麻风。但是,最后他照着以利沙先知的话在约旦河里沐浴了七次,他的大麻风就彻底痊愈了。我们无法理解上帝为什么会治愈乃缦的疾病,我们更不理解上帝治愈乃缦的方式。但是无论如何,乃缦确实得到了上帝的医治。在乃缦的时代,上帝赐给了乃缦约旦河的河水;同样的,在今天这个时代,上帝赐给了我们药物。我只能说:“基督徒的疾病确实不乏只靠祷告就能痊愈的例子,但上帝带我走的道路里确实也包含了借着药物医治这个部分。”
所以我现在对“基督徒生病以后吃不吃药?”这个问题的观点是:如果已经确诊,达到了需要服药治疗的程度,并且没有特别的信心和带领,那就先遵医嘱认真吃药、认真治疗。这也是上帝工作的一部分。我们必须认识到,药物也是上帝创造大工的一部分。
至于吃多长时间的药,还是根据祷告后的信心、病情的发展状况以及和医生的沟通结果来综合决定。我非常认可一位牧师说过的一句话:“人吃药是为了能够以正常的状态理解和认识上帝的话语”。
在确诊以后,医生说我的情况最少应该服用一年半的药物。尤其是初次治疗更是非常重要,如果初次治疗疗效稳定且明显的话,可以大大减少以后病情再次复发的可能性。但是我并没有吃一年半的药物。我在吃了7个月药的时候,恢复了正常意识和基本生活能力,于是祷告后凭着信心,跟医生商讨以后把药物停掉了。
在整个药物治疗期间,我遵医嘱规规矩矩地服药,停药也是遵医嘱规规矩矩、有步骤地停,而不是一下子完全停掉。
二,不论处于什么境况,都需要持续祷告
这里我想强调的是,我们里面一定要有坚定倚靠上帝的决心。
在药物治疗之前的日子里,我每天痛苦地流泪祷告,哀求我的阿爸天父医治我。但是好像石沉大海,一点作用都没有,那段时间真是令人绝望的一段时间。但我仍然持续地祷告,之所以能够如此,并不是我的生命好,而是除了上帝之外我实在找不到别的依靠。
当时我已经脱离了教会,原生家庭也不能给我提供任何帮助,反而是我得病的根源之一。
上帝允许我陷到绝境里,我只能紧紧抓住祂。现在想想,并非是上帝当时没有垂听我的祷告,而是上帝带领我得医治的方式不是我想象中的方式。我苦苦哀求的是想要上帝超自然地医治我,在不知不觉中我就慢慢好起来,甚至于一下子就完全好了。而上帝要带领我走的路,是要医治我的根源问题,要我去经历新酒装在新皮袋里的经历,上帝想要借着病情来破碎和重建我的生命,让我的生命成为焕然一新的新生命。
所以,各位亲爱的弟兄姊妹,不管你现在的处境多难多大,只要我们坚定倚靠祂,持续地祷告寻求,祂必为我们开路,祂必按照祂给我们预备的最好的方式出埃及。
三,方言祷告和禁食祷告的效果
说到祷告,我不得不特别提到方言祷告和禁食祷告。这两种祷告是我进深祷告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两种祷告方式。
禁食祷告,需要根据当下自己的实际身体情况酌情安排。当时每周三的晚上是我的禁食祷告时间。然后每隔一段时间会安排一个整天的禁食祷告时间。如果是全天的禁食祷告,我只吃一顿早饭,不给自己安排其他外出事务,这一天就静静地待在家里清心祷告。请务必注意:禁食是为了专心祷告,而不是单纯地不吃饭。禁食和祷告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禁食祷告的重点是持续地有规律的操练,贵在持之以恒,切忌一时头脑冲动。
几年前在某个教会,我很奇妙地在上帝的带领下领受了方言祷告。自此开始了方言祷告加禁食祷告的长期操练。
那几年在家休息的日子,我几乎每天在小区里散步,一边散步一边祷告。在房间里关着灯,跪在上帝的面前,不断地操练进深祷告。诚实地说,那个时候我常常是带着抑郁焦虑的负能量的消极状态开始祷告的,但是祷告着祷告着就会改变,直到最后以内心的平安喜乐结束。
现在生活进入正常化,事情变得繁多,我反而没有以前那么专心祷告了。我很怀念那时候的深度祷告的时光——上帝常常怜悯我,圣灵光照我,不断地洗净我、更新我。大量地持续性地祷告操练,对我的身心灵恢复和生命成长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此我也想说一个方言祷告的奇妙作用(仅对我个人而言)。焦虑症导致我的身体常年处于紧张状态(神经系统紊乱,副交感神经不能有效抑制交感神经的兴奋),尤其是上半身胸腔的部分,不能自控,因此常常会有难以名状的不适和痛苦。之前我服用的药物里有一种速效药叫阿普唑仑,它可以帮助焦虑症患者在急性发病时迅速地肌肉放松,让身体松弛下来。当我在某些场合下出现不适症状时,服用这个药物以后10分钟左右就能起效,效果可谓立竿见影。
但是当我操练方言祷告后,我惊奇地发现方言祷告也能够使我的肌肉放松、身体放松,而且效果居然比药物更好。因为服用药物,是通过药物的外力硬控人的身体,肌肉松弛是暂时的、被迫的、被动的松弛,副作用是会让人的大脑反应变慢;而方言祷告的感受更像是从身体里边生发出的松弛,是一种更加舒适自然地松弛。也许是方言祷告本身会激发身体分泌一些使大脑和身体放松的神经物质?我不太懂这里边的科学机制,但从我个人的体验来说,方言祷告不仅对我的灵性上有很大的帮助,对身体竟然也有很大的益处。这是我之前完全想象不到的。
必须要指出的是,这些感受仅仅是针对我自己而言,是非常个人的、主观的体验,因此仅供参考。那段因为痛苦而不得不进深祷告的时间里,祷告常常有很神奇的果效,上帝叫我经历了祂奇妙的大能。我想说的是,无论是悟性祷告、禁食祷告还是方言祷告,我们并不是为了追求任何神奇的感觉,而是为了和上帝建立更深的关系和连接。这个目的摆正后,我们必定会经历到上帝大能的医治。无论是哪一种祷告形式,重要的是能够持续地、有规律地操练我们的祷告生活,这对我们重建新生命来说,实在是必不可少的一项。
四,圣灵光照找到根源,在源头上医治更新
因为这个病,我辞去了工作,专心在家治疗。当我吃了7个月的药物以后,恢复了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虽然相比之前已经好了太多,但仍然处于非常消极的状态。我意识到,绝不能再走老路,要解决问题的根源,才有真正的出路。于是我不断恳切祷告,希望得到圣灵的启示。
我觉察到我的内在生命里存在很多的创伤、错误的信念、谬误的内在誓言等。正是这些日常觉察不到但存储在我潜意识中的负面信息默默引导我偏离正路,以至于让我陷入了大量的负面情绪中。
我的原生家庭很不幸福。父母常年吵架,等到我二十多岁,他们终于不再吵架了,可是原因是父亲去世了。我母亲是个性格非常强势的女性,与她的长期相处让我倍感压抑。在祷告中,圣灵会让我想起儿时成长过程中的一些画面,而这些正是导致我心灵创伤的根源性的事件。
在安全的情况下,圣灵带领我重新进入那些场景,更新那些场景,医治我潜意识里的创伤。我听了很多内在生命医治的讲道,教导我用真理的原则去面对关系。首先我操练的是饶恕,饶恕他人也饶恕自己,学习去爱自己,爱别人。变化最大的是我和母亲的关系,从原来冰冻三尺的窒息感变成现在犹如一股春风在家中流淌,我非常享受现在的和睦而又温暖的家庭氛围。
这一切的过程都走过以后,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上帝一早就听了我的祷告。祂要带我走的路是一条彻底得医治的路。祂要我认识到我生命里边问题的根源,从源头上解决问题,改变我生命的体质,改变旧有的潜意识里的神经回路。虽然很难,但是上帝的旨意是把我从一个旧造的人变成新造的人。我也在这个过程里,一步一步经历上帝,更认识上帝,与祂的关系更加亲近,并且学会如何去爱,用真理的原则来恢复关系,经营我的现实生活。
五,找到属于你的“家”,上帝一定会借着人和环境帮助我们
大概有五六年的时间,我因为一些原因脱离了教会,独自在家寻求医治。去年某个时间,我突然意识到,也许是时候该“有个家”了。上帝带领我进入了现在的教会。在团契中,我感受到了牧者的遮盖、弟兄姐妹之间的爱,是这些爱默默地滋养了我早已干枯的内心世界。
举个例子,由于儿时的成长时期跟父亲的关系疏离,缺乏与父辈级人物的相处经验,我时常感到不知所措。以致于长大后,在面对这个群体时,我仍然会感到很不自然,甚至会产生退行状态(编者按:退行(regression),是指人们在受到挫折或面临焦虑、应激等状态时,放弃已经学到的比较成熟的适应技巧或方式,而退行到使用早期生活阶段的某种行为方式,以原始、幼稚的方法来应付当前情景,来降低自己的焦虑。)。一直到我来到这个教会,遇到我的牧师和小组长,他们很像是当年我小时候的父辈形象,在与他们相处时,我感受到了爱和接纳,感受到了他们对我的遮盖和引导。在这两个类似的场景中,新的体验代替了旧的体验,好像我里面的某个部分在他们那里被接纳了,那个因创伤而停止成长的部分得到疗愈,并且重新开始生长。现在的我在这个方面已经进步了很多。
回忆过往,我虽然很长时间都是一个人独自在家舔舐伤口,但上帝却在每个阶段都安排了不同的人来帮助我。最初是某个教会的一个弟兄,他一直在网络上跟我交通真理和圣灵。正是因为他的分享,我开始真正认识圣灵,并不断寻求圣灵的引导。后来是老家当地的一个姐妹,因她的缘故,我去了外地一家教会待了一段时间,并在那里领受了方言祷告。包括我能够来到现在的教会,也是因着上帝非常奇妙的带领。除此以外,我还曾经得到了很多弟兄姐妹的帮助,至今回想起来仍然让我非常感动。
这些帮助都不是我人为能够想象到的,甚至我也没有为得到这些帮助祷告过。但是上帝就是这样的爱我,祂实在知道我是如此软弱,祂知道我在什么时候需要得到什么样的帮助。所以在我的那些至暗时刻,在关键时刻总会有合适的人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帮助我渡过当时的困境。
心理学中提到,一个人如何得到疗愈呢?在类似的创伤环境场景中,使用新的体验代替旧的体验,大脑受到刺激产生新的神经回路,用来指导人新的行为模式,那个之前受伤的部分就被医治了。其实这也就是我们基督徒常说的“人在关系中受伤,也在关系中疗愈”。
所以,我们每个人并不孤单。或许在得医治的路上,你会以为是你是孤独的,是没有人爱的。其实你回头看看,有两排脚印在前行,一排是你的,另外一排是上帝的。我们是基督徒,是上帝的孩子,相信上帝的看顾和护理,早已为我们预备。
六,出现反复是必经之路,方向对了坚持操练是正道
我时常听到一些基督徒的反馈,大概意思就是已经很努力地祷告了上帝也没有医治,因此最后就灰心失望了。这一路走过来,我自己的感受是——要给予我们自己得医治的耐心和时间。疗愈的路上,出现大量的反复、波折和暂时的失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对此不必大惊小怪。
就拿我“逛医院”这件事来说。尽管大量的身体检查已经证明了我的身体生理功能没有问题,尽管经过7个月的精神类药物治疗,我身体上的各种反应已经缓解了很多,但当再次出现身体症状时,我仍然忍不住地想要去医院,一定要再次借着医疗器械的检查、借着医生的口,我才能胜过当下的症状,而无法凭着信心得胜。其实在去医院的路上,我已经知道结果是什么了。结果也确实如此,检查过后,一切无恙。我又再次陷入到懊悔和失望中,觉得自己怎么一直在这个死循环里出不来。有熟悉我的弟兄姐妹会调侃,称我又去给医院送钱了。
这个反复的过程持续了好几年。每次反复过后,上帝鼓励我再次起来祷告,操练新生命。到后来,我也不再苛责自己,我认识到了我不过是个软弱的人罢了。允许自己反复,允许自己失败,但是没有问题,依靠上帝再次站起来就可以了,不断地反复操练,趴下就再起来。不断操练的结果是,最近几年来我逛医院的次数越来越少,报销的单据也越来越少。这两三年来基本只有一年一次正常的体检,很少再发生逛医院、给医院送钱的现象了。
回想自己每一次取得的阶段性的进步,都伴随着大量的反复和失败。但是没有关系,重要的是上帝扶持我、让我没有放弃,继续踉踉跄跄向前走。接纳自己不过是个人,而且还是一个非常软弱的人,允许自己恢复和成长都需要时间。这是一个新的神经回路逐渐代替旧的神经回路的过程,代替的过程需要大量的反复操练。慢一点不要着急,只要方向对就可以了。只要方式方法对了,慢即是快。就像一盆污水,需要清水反复地不断地冲洗,水质才能越来越清洁。在这个漫长的取代过程中,我们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
七,总结几个我日常操练的方法
1,祷告
悟性祷告/方言祷告/禁食祷告,无论是哪一种祷告,最好是形成有规律的、持续的祷告生活。这个非常重要。
2,运动
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有规律的做一点运动。运动可以帮助大脑分泌一些对身心有益的神经递质,帮助我们恢复良好的感觉。
3,学一些心理学知识
这一点可能存在争议,但我个人认为是有必要的。心理学只是工具,帮助我们更好地觉察和梳理内在乱成一团麻的情绪。只是需要注意的一点是很多心理学老师都有自己的信仰背景,因此会在不经意间带出他们灵里的状态。我的方法是尽量只选择上相同信仰背景的老师的课。
4,好好休息,不给自己安排压力性的事务
睡眠休息很重要。睡得好不好,常常也是检测我们当前身心状态的一个重要标准。不给自己太多的压力,想办法让自己休息好,能够更好地帮助我们恢复健康。
5,写日记、音乐疗法等
这样做的目的是建立和培养抒发个人情绪的途径。我常用的方式是写情绪日记,查看内在信念(心理学课上学到的)。另外,我还会选择弹琴赞美敬拜上帝,在音乐中,我发现我的心灵得到很大的舒缓和治愈。
6,参加团体活动
尽量在可以滋养你的团体里与人互动。最好的方式就是找到合适你的教会,在教会里感受爱,感受服事与被服事,学习真理,实践真理。当然也可以是一些健康的社会团体活动,比如打球、跳舞、跑步等等。
或者你的身心条件允许工作的话,尽量保持一定的工作节奏,使自己的生活既有独处的空间,也有与人相连的环境。
静静姊妹的现状
最后,再说说我的现状吧。
按照医学上的标准,早在几年前我就已经临床治愈了。但是我也知道,只是医学意义上的治愈对我来说远远不够。好在因着上帝的爱和帮助,现在我的个人生活和社会功能都已趋近恢复正常。现在的我保持着稳定的生活节奏,从前一向很差的睡眠状况如今也变得越来越好,工作上也有了新的开启。现在我委身在一所教会里,做司琴和小组长的服事。在服事中,我弹琴的技术不断提高,在小组里做饭也越来越好吃。更加重要和让我欣喜的是,我生命里的创伤和杂质在教会生活和服事过程中不断被医治、被炼净,内心越来越刚强和喜乐。最近几年时间,我的症状有过波动和反复,但从未有过真正的复发。回想起来,我都不知道以前是怎么走过来的。但我知道,上帝一定不会让我担难担的担子,这条路上,耶稣一直在陪伴着我。
旧事已过,都变成新的了。生命更新是一生的事情,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需要对上帝有信心,也需要对自己有耐心。义人的路好像黎明的光一般,会越照越明,直到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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